我校社会学院心理学系周仁来教授课题组在情绪调节研究方面取得重要进展。研究成果以“Working Memory Training Improves Emotion Regulation Ability”(工作记忆训练提高情绪调节能力)为题于2018年10月9日发表在Nature旗下期刊Scientific Reports (DOI: 10.1038/s41598-018-31495-2)上。周仁来教授是论文通讯作者,北京师范大学修利超博士和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副院长吴捷教授为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
情绪形成我们的思想、感受和行为,当情绪调节出现障碍或与环境需求不相适应,就会出现我们在各种精神障碍环境中所看到的情绪反应过度、不足或不适当。多数精神和心理疾病如焦虑症、抑郁症、恐惧症、偏执症、疑病症乃至精神病症、躯体化障碍、强迫症、人格障碍、社交障碍等等均与情绪有关。据2015年《柳叶刀》周刊的研究指出,中国约1.73亿人有精神和心理疾病,精神障碍在疾病总负担中已经排名首位,各类精神问题约占疾病总负担的1/5。因此,近些年研究者们十分关注各种提高情绪调节能力的手段与技术,如神经反馈训练(如rTMS)、正念冥想训练等等,希望借此来改善焦虑、抑郁等各种情感障碍。
尽管目前对情绪调节的过程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但是寻找能够有效地促进情绪调节能力的干预方法并非易事。周仁来教授是国内工作记忆训练领域的领军者,在通过大量实验证明了工作记忆训练能够提高儿童青少年智力的同时,注意到工作记忆训练与其另一个重点研究方向——情绪调节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通过查阅相关文献发现,情绪调节能力很大程度上依赖注意控制功能。通过训练得到提高的工作记忆能力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注意控制能力的增强,而注意控制能力的增强进一步提高了情绪调节能力。因此,近几年周仁来教授课题组尝试检验工作记忆训练对于提高情绪调节能力的可能性。
在之前发表的一项研究中,周仁来教授课题组发现,工作记忆训练的方法对于情绪调节能力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How Working Memory Training Improves Emotion Regulation Ability: Evidence from HRV”,工作记忆训练如何促进情绪调节能力——来自心率变异性的证据,2016年发表在国际期刊《Physiology & Behavior》上),表现在自主神经系统的功能性指标——高频心率变异性(HF-HRV)上。这是有关工作记忆训练提升情绪调节能力的一项原创性研究工作。
在此基础上,周仁来教授课题组进一步考察了这种促进现象的机制问题。在这次发表的研究中,采用了事件相关电位技术(Event-Related Potentials,ERPs)考察个体在进行情绪调节时的信息加工过程,并且同步考察注意网络的三个功能成分:警觉、定向、执行控制是否也随着训练同步得到了提升。在情绪调节任务中,设置了三种条件:个体观看负性情绪图片,不进行情绪调节;个体观看负性情绪图片,采用分心策略进行情绪调节;个体观看负性情绪图片,采用重评策略进行情绪调节。结果发现:
首先,作为情绪调节主要指标的ERPs晚期正成分(Late Positive Potentials,LPPs)波幅在经过20天的工作记忆训练之后出现了明显的下降,由于LPP的波幅反映了情绪的强度,因此这意味着个体情绪调节能力的提高;第二,注意网络中的定向功能在经过训练之后得到了明显的提高;第三,注意定向功能的训练增量和情绪主观体验的训练增量这二者之间有明显的正相关:定向功能越强,情绪的主观体验越偏向积极。这些结果从注意控制的角度切入,初步回答了“工作记忆刷新训练提高了情绪调节和注意的什么方面”这一问题。
该文章还进一步提示,如果能够找到行之有效的促进注意控制的方法,那么就有可能改善个体的情绪调节能力,并有希望进一步应用到与情绪调节密切相关的精神-心理相关障碍上,如物质滥用、抑郁症、创伤后应激障碍等。这在深入理解注意功能和情绪调节能力之间的关系上做出了一个有益的尝试,也在一定程度上沟通了认知和情绪两个领域,跨越了认识与情绪之间的界限。不仅如此,周仁来教授基于工作记忆训练的成果开发了相关的工作记忆训练产品,之前主要用于提升被训练者的脑与认知功能。随着对工作记忆训练与情绪调节能力之间关系的进一步证实,相对于目前干预情绪障碍的其他调节手段,意味着该产品在情绪调节领域具有更便利的应用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