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君子重家国情怀的当代意义 家国情怀一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大力弘扬的价值观念。实际上家国情怀是一种伦理精神和责任精神。家是家庭成员之间的伦理关系及其责任;国是这个国家全体人民与这个大集体的伦理关系及其责任。无论是家还是国,所构成的关系一定是要建立在两种情感之上的,一是有亲,一是有义。而“亲”和“义”合起来就是“爱”的情感呢!所以我们说,所谓家国情怀就是每个个体对你的对象的一种认同,并促使其发展的思想和理念。对家要有情怀,对乡土,对国家、对民族、对天下要有情怀。这种情怀是一种感情,是一种依靠,是一种关爱,是一种希望。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最能体现家国情怀的主体者当推君子。君子人格虽有其多重规定及其意义,但有一种君子人格叫家国情怀。
在儒家文化思想体系中,家与国作为两个社会存在实体,具有一体同构而相互摄含的关系。“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大学》),这一被概括为“修齐治平”思想及其逻辑次序最典型地表达了“家国一体”的格局。儒家经典通过不同的方式反复强化着这种内在的逻辑关系。“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大学》),“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大学》),“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大学》)。 孟子以下之论实际给予了总结:“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离娄上》)。孟子这段话,从后往前推即是“修齐治平”的逻辑关系。而能够做到和实现“修齐治平”都是一个“情”在联结贯通。强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允忠允诚”是也。
这种真实的生命情感正是“仁”!“修身”“慎乎德”“修道”最后都落实在一个“仁”字上。“修道以仁”(《中庸》),此之谓也。仁爱是一种以“公”而克“私”,以“大我”超越“小我”的情怀和胸怀为其旨归的。“齐家”的前提正是在于克服和超越人天生所具有的偏私之情,做到中正公平地看待事物,处理人和事。具体要做到超越人的“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傲惰而辟焉”的习气和情感,而最终做到“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大学》)。意思是说,对于自己所亲近或怜爱的人,往往会过分地亲近怜爱他,因而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爱;而对于自己所鄙视和厌恶的人,往往会因心有成见而过分地鄙视厌恶他,因而也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恶;对于自己所畏服恭敬的人,往往会过分地畏服恭敬他,因而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敬;对于自己所怜悯同情的人,往往会过分地怜悯同情他,因而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护;对于自己所傲视和怠慢的人,往往会过分地傲视和怠慢他,因而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轻。所以说,喜欢一个人而同时又能认识到他的缺点,憎恶一个人而同时又能认识到他的优点,能够这样中正公平地对人对事才是有德者的体现,才是仁爱的反映。
儒家反复强调的要建立牢固的“家国情怀”,其基础和根本的则是落实在“修身”“修德”之上的理念,所要解决的正是建立起“大我”和“公我”的人格。“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大学》),“是故君子先慎乎德”(《大学》),“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中庸》),“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中庸》),此之谓也。
修了身,齐了家,那就要将“大我”“公我”之心之情向着更广泛的领域去推及,于是就有了“治国”“忠国”的情怀。而君子则是实现这一推及的责任主体和行动楷模。“乐只君子,邦家之基”(《诗经》),此之谓也。作为有德有才的君子、士,他们深深懂得,只有国安,才有家安,才有身安。“天下大乱,无有安国;一国尽乱,无有安家,一家尽乱,无有安身”(《吕氏春秋-务大》),此之谓也。所以“不可以不弘毅”就成为君子、士的责任和使命呢!博大的胸怀与远大的理想构成君子的人格。明代思想家王阳明说:“世之君子惟务致其良知,则自能公是非,同好恶,视人如己,视国犹家,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传习录》)。
君子人格所具有的家国情怀,应成为我们每个共产党人的必备的素养和品格。在当今呼唤君子的家国情怀乃是对人之为人的真实情感的呼唤,是人实现其人生意义的重要表现。将自己的德行修养好,将自己的家庭经营好,并最终将自己的情感落实到全心全意为国家、为民族、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中,以此成全我们的伟大人格。爱国是一种更崇高的仁爱精神、博大胸怀和使命担当,它是人性光辉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