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4—7日，由中华文学史料学学会、周秦汉唐读书会、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联合主办的“北疆语言文化——武川镇考古暨北朝文化史学术论坛”在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37000cm威尼斯、南京师范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河我院学、内蒙古大学、日本大阪大学、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内蒙古博物院等高校、科研院所的二十余位与会专家展开深入研讨。

在开幕式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刘跃进指出，历史上的北魏六镇所在地是在中国三个重要的地标之一——北纬45°、400毫米等降水量线的长城内外，自汉代以来就形成了多民族共存的历史格局。这些游牧民族由于艰苦的生存条件，在忠孝观、伦理观、故乡离别观、妇女角色等思想观念上都与农耕文明不同。北魏六镇之乱是北朝标志性的重要事件，也是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由抗争到融合的关键性节点。中华民族从来都不是以地域来划分的，而是一个庞大的整合体。中华文化、心理亲和力是中华民族的巨大凝聚力，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源泉。因此，研究北朝文化，不是为了发思古之幽情，而是通过观研究中古时期民族的游离、纷争与融合，深化对中华民族凝聚力、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理解。

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院长米彦青教授指出，自商周以来，各民族就活跃在武川一带，北周、隋、唐三代王朝的开国之祖皆出自武川，这赋予武川以深广的历史及文化意义。本次论坛在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举办，契合了内蒙古自治区打造北疆文化品牌、内蒙古大学建设北疆民族语言文化交融与传播研究中心的需求。

《文学遗产》代理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孙少华指出，武川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驰骋在武川大地的豪雄皆成史话，但他们的丰功伟绩促使我们思考个人如何认识生命、个人如何实现人生价值、历史如何评价个人；论坛以会议研讨和现场研讨相结合的形式，践行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训，也促使我们要把学问做扎实，将学问做在祖国的大地上。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内蒙古大学北疆民族语言文化交融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朝戈金亲切问候各位专家并预祝论坛圆满成功。

论坛分为学术研讨和现场研讨两部分。学术研讨围绕以下三个论题展开。

第一，北朝考古。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倪润安探讨了檀石槐鲜卑金器造型与中原文化的差异性和民族文化的自立性、三燕金器造型融合南北文化的趋势性。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沈丽华梳理了北魏六镇调查与研究史，汇总武川相关遗迹分布及保存情况，特别是用遗址、文物的实物图、测绘图构建了北魏六镇分布，勾画了北魏的兴衰。内蒙古博物院副院长张文平研究员从考古、少数民族语言角度探讨了盛乐、云中郡等地名的内涵和地理沿革，论证了北魏六镇的历史沿革，并提出了今天六镇的地理位置。

第二，北朝史学。北京大学中文系长聘副教授程苏东通过四门小学、京师孔庙和讲经礼三个经学制度个案，论证了这一系列宗经、复古制度反映了游牧政权的北魏君主试图塑造其政治合法性、强化君权的政治诉求。中山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范兆飞结合石刻文献，对《周书》修订本进行校读，涉及官爵、名字、史实等，形成五十余条札记。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顾涛探讨了宇文泰幕府成型的过程及历史贡献，并依据《周书》《资治通鉴》等史料勾稽了宇文泰的年表。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仇鹿鸣探讨了唐代墓志出土之最的潞州地区的墓志书写之格套和演变，揭示了墓志格套是出自底层人的书写而非历史真相，中唐后当地流行的志文格套又有改变。37000cm威尼斯文学院教授童岭讨论六镇的名称、含义、居民构成，着重强调匈奴的后裔——破六韩拔陵首举反旗引领北魏六镇起义的历史功绩。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教授魏斌通过石刻文献、史学文献中“自云”郡望的记载，对中古家族的迁徙支系和郡望记忆、攀附和遗忘等问题进行研讨。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薛海波从社会阶层、权力结构、门阀建立基础等方面探讨北魏孝文帝构建门阀制度的历程、目的、影响。清华大学博士生王乐毅以北魏并州刺史奚牧与后秦皇帝姚兴的一次外交文书事件为切口，讨论“钧礼”的文书礼仪。

第三，汉及北朝文学。孙少华由汉代文人以都城为主题的赋文本，探讨东汉“迁都争议”赋到“迁都话题”赋的演变，而后者在结构、内容、形式、语言上呈现“文本模拟”痕迹，而班固《两都赋》从《后汉书》到《文选》的收录差异，证明赋的性质发生了从“文”到“史”的变化，开启了“文学”的经典化道路。日本大阪大学大学院人文学研究科准教授林晓光注意到北魏著名文士袁翻《思归赋》体现的平阳这座古城在西晋末后文明的沦落，而赋作的体式之新亦可被视为文艺新风。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赵乐讨论了南北朝著名诗人庾信的乐府诗，其数量在北朝独占鳌头，并呈现出继承性、创新性、南北文学交融性的特色。

现场研讨部分，与会专家赴武川县和怀朔镇进行文化调研，实地走访了北魏祭天遗址、希拉穆仁古城、二份子古城、白灵淖城圐圙古城等北魏古城。专家学者以史料为依据，通过遗址观测、文物分析等方法讨论北魏六镇的地理坐标、历史坐标和文化坐标。在怀朔古城文化历史座谈会上，专家学者对怀朔镇的历史地位给予了肯定，同时对打造北疆文化重镇、提升地域文化软实力建言献策。这次研讨会，将文本细读、历史遗迹考察与文化调研相结合，涵盖了文学、历史、考古、哲学等学科，是打破学科壁垒，探索文化传承发展新思路的一次有益尝试。

（作者系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